从三个“窗口”看特兰斯特勒默

　　□冷 焰

　　今年的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80岁的瑞典诗人托马斯·特兰斯特勒默。特兰斯特勒默到底是一位怎样的诗人，他的作品都有些什么特点？本报特请专业人士为您解答。

　　凝练而透彻的意象

　　2011年10月6日，诺贝尔文学奖颁给了80岁的瑞典诗人托马斯·特兰斯特勒默。诺贝尔奖委员会颁奖词称，诗人“通过他扼要的、清楚易懂的描述，给了我们洞悉现实的新方法”。

　　特兰斯特勒默1931年生于斯德哥尔摩，毕业于斯德哥尔摩大学心理学系，他的职业是社会福利机构心理咨询员，但一直坚持写诗。他的诗歌主要探讨自我与周围世界的关系，死亡、历史和自然是其作品中常见的主题。1954年发表诗集《17首诗》，轰动诗坛。一生写诗不多，共发表163首诗。1990年患脑溢血导致右半身瘫痪后，他仍坚持纯诗写作。无论是观察还是想象，特兰斯特勒默在诗中都做到了极致。“元音是蓝天，辅音是黑枝杈，它们在雪中漫谈”，诗人通过自己的语言探索，找到了一片生命与自然、灵魂与世界和谐相处的天地。

　　奇崛而大胆的想象

　　“醒悟是梦中往外跳伞”，这是特兰斯特勒默的一句诗。精警，奇崛，大胆，代表了他的艺术风格和创作追求。他的诗不仅具有超乎常人的想象力，意象间极具张力，字里行间还透露出一种做人的旷达、平静与睿智的洞察和深邃，是世界公认的象征主义和超现实主义大师。他善于从日常生活入手，发掘出新奇意象，并以极富原创性的隐喻揭示个人内心世界，把激烈情感寓于平静文字里，让人读后有所启迪。

　　请看北岛翻译的特兰斯特勒默的《对一封信的回答》：“在底层抽屉我找到一封二十六年前头一次收到的信。一封惊慌之中写成的信，它再次落在我的手里仍在喘息。/第五扇窗户面对阴暗的天空、雷电和暴风雨。我站在第五扇窗户前。那封信。/心脏一秒一秒地继续跳跃，好似八月之夜潮湿的草地上的蟾蜍。/我喜欢闲逛并消失在人群里，一个字母T在浩瀚的词海里。”它的叙事性，它的平白如话，它的简单中的复杂结构，以及对充满张力和涵盖力的隐喻性词语的巧妙运用，把诗歌艺术推到了极致。

　　纯净而沉静的短诗

　　特兰斯特勒默之所以被世人所倚重并获奖，在于他内心的纯净以及对艺术的执著追求。

　　特兰斯特勒默的获奖，靠的是他文字内所具有的那种沉静的力量；这种力量，震慑、压住了数十年来人们那颗浮躁的心。世界上最年轻的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布罗茨基曾经说：“我偷过他的意象。”

　　短，是特兰斯特勒默诗歌的又一特色。他一生写诗都很简短，有时为完成一首小诗，他可以花7年时间；为一首稍长一点的诗，他用了10年。更为重要的是：迄今为止，在长达百余年的诺贝尔文学奖的颁奖历史中，还没有哪一个获奖者以如此之少的文字量——薄薄一册小书，获得如此厚重的奖项。应该说，这也是一个奇迹。